「人類學家庫利克(Don Kulick)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叫《No》,討論的就是到底在甚麼情況下,「no」其實不一定是「no」?其中,我記得有裡面有引述一個數字,至今看來還是讓我非常驚訝/傷感/擔憂/無奈。當問及女性大學生是否曾在性愛當中口是心非地說過「no」時,超過一半(68.5%)的女生說,她們有在性愛當中說「不要」,但其實她們想說的是「要」。」
「我們能否先鬆開那些「受害者」和「被害者」的標籤,先聽一個故事,再去判斷誰該死、誰逼誰、誰撒謊?若我們在沒有開審之前,就先斷定受害者的供詞一定準確,然後其餘的什麼都不聽,其實很容易冤枉錯了好人。同樣,看到受害者的供詞有搖擺/矛盾/含混時,若逼著對方要說一個平整的故事,又是否真的可以還原那個矛盾的「真相」?」
根本不用這麼複雜,我來播放一段場景:
小寶已經一歲八個月,阿公阿嬤爺爺奶奶喜歡餵小寶吃飯。
小寶其實早就已經會表達意見。什麼要吃,什麼不要吃。不要吃得他會說「不要」
小寶也不喜歡別人動他的碗跟湯匙,可是長輩如果覺得小寶湯匙或碗沒拿好,就會「出手」要「幫」小寶把湯匙或碗用「(他們認為)正確的姿勢」拿好。
小寶不喜歡,就會開始跟長輩搶湯匙或碗,這一搶,碗裡的食物或湯就會「快要」灑出來,這時長輩會著急,開始更「用力」的想要把碗或湯匙拿起來。
小寶會抗議,會說不要,會更用力地搶回來。
長輩會聽嗎?不會。
長輩會放手嗎?不會。
小寶更不會放手,他吃飯吃得好好的被干擾欸!
爭執就是這樣。
結局就是小寶開始哭鬧,長輩開始碎念「怎麼這麼不聽話呢?」「叫你碗要拿好啊!」「小寶怎麼這麼不乖呢?」「恩~~~(尾音上揚)」
小寶是聽得懂看得懂的,他知道大人在生氣,小寶哭鬧得更兇,因為他不喜歡大人生氣。
這跟輔大性侵有什麼關係?
亞洲人對於父權的價值觀念很難撼動。「我說得話是對的,就是要聽我的」
「我這麼做是為你好」的觀念根深蒂固,所以出手對別人做的事情,就算別人強力的表達「不要」,因為我是「為了你好」所以我不會停止我的言語或是行為。
輔大性侵案件,院長的那些言論,長輩帶出來的學生幫派式的「審理」受害者,不就都是建立在這樣的價值觀上?
所以我對於威權很敏感而厭惡,因為星火可以燎原,亞洲價值觀已經沒啥可燒,我只是保護自己建立起來的一塊園地而已。
請尊重人,不要道德綁架,不是你是長輩就要別人聽從你。
「玩音樂有什麼前途?好好讀書才是真的。」
「看那些課外書有什麼前途?考試的都準備好了嗎?」
「興趣可以當飯吃嗎?看看那個___現在當老師(公務人員)一個月已經可以有___收入,以後還有___退休金,當初叫你考公務人員你就不要。」
道德綁架,注意力黑洞,這些能避免就盡量避免。
所以我從來不支持跟長輩一起住,因為一起住就很難避免注意力黑洞還有道德綁架。